今天的奥地利皇冠报介绍了高氏兄弟高兟1956 生于济南。
高强1962 生于济南。
高氏兄弟1985年开始合作从事绘画、装置、行为、摄影、写作等艺术活动, 现居北京,曾出版《中国前卫艺术状况》、《艺术生态报告》、《在北京一天能走多远》等著作,部分作品被收入《中国现代艺术史》、《中国先锋摄影》、《中国传世摄影》等艺术图册并被中外人士及深圳何香凝美术馆,法国蓬皮度艺术中心,美国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等中外艺术机构收藏。
谈谈高氏兄弟的颠覆性
冯楚
偶尔在《嘿社会论坛》上看到了这几张照片,并没有极右自由分子们所说的不适反应,我现在很平静地要对高氏兄弟说,非常接受你作品本身所包含的人类价值的可能性,但我绝对反对你在对所谓西方媒体所阐述的价值宣传。这或许存在着一个艺 术价值上表现的悖论,越是艺术家自圆其说的作品越是会丧失作品表现的初衷。而且,这种行为在高氏兄弟身上似乎更为明显。
我注意到了一些回贴者对这些作品的评判,正好迎合了高氏所阐述的那些自由与独立的期待,是与艺术表现的本身相差甚远的,大多数网友愤愤不平或者谩骂和诅咒,几乎都是有从道德意识形态上来进行否定的,他们(包括我)身上的这种被约定俗成了的思维定势,或者高氏兄弟所说的“被洗脑”后愚民,不发出这种情 绪直觉的反映,这是不可能的。这说明在愚民的价值判断里至少有一部分是真诚的东西,即对被意识形态所宣传的高大全式的或者完美理想的伟人,我们并不拒绝这 相的理想化的偶像。如果连这样的一点道德理想都不相信了,或一点也不在乎了,而是变成个个都是极右的自由分子所说的绝对的审判了,那么,这不正是另一种文革式的审判吗?我说的意思是在中国当下常有极右分子,将文革运动视为人类的极恶与疯狂行为,并将这最后的审判交给另一个绝对的个人自由意志,如果这样的 话,那些宽容的原则与博爱的超越,同样不是个人的绝对意志所抹杀了吗?当然,作为艺术家个体的诉求,他有权利对任何束缚自身的事物或精神,进行艺术手段上 的创新与颠覆,而且一个社会也必然有这种包容性的空间,让艺术家表现他的内心真实。但高氏兄弟的这些作品暂时只能取信于西方价值观,而在我国大陆是没有公开表现的权利的。这正是高氏兄弟能否争取艺术表现的话语权利意义所在。这一点当然对一部分极右自由分子是有效的。
但是,不可忽略的毛氏主义信仰,是一整代人的努力,至少还有一部分人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即完全否定毛作为精神信仰价值的存在,毛代表了一个集团的既有利益,如果这个集团的所有者都还是人而不全是牛鬼蛇神的话,那怕都是恶人也还是人,那么,他们的利益诉求显然不会被自由主义所剥离。他们的信仰权利是否得到保证?尽管强权实行之下的信仰已失去了信仰本身的价值,但我相信还是有一些人有他自已的判断,比如我对毛的救世理想常怀感动,对他的穷人革命的理论深信不疑。但是,毛摧毁一个历史语境下的全部文化,而重新建立一个新世界新的秩序,或许是失败了甚至蕴成了恶果,但是,这与人类的对理想的追求,对人的尊 严和自由的建立并非完全对立,因为理想的丧失性就完全不再幻想而回到历史去吗?美国的世界公民表达,常让人还不是陷入了一种绝望和无奈之中,但美国从不丧 失对最高精神价值的向往和渴望。美国人分解极权和专制,但与他们坚守道德精神并无冲突。艺术家对神权的颠覆,并非是为了完全否定绝对的理性精神价值的渴 望,而恰恰相反的是反而提升和超越了旧有的价值。现在,高氏兄弟让毛以中国人的方式为文革的历史忏悔,原因自然是得罪了神权基督,毛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是特定时期的真理,但他讲的又是一种普遍的现实,他讲了一个史话。因此,毛不是神而是人的现实性。美国或者英国制度,再先进也是从这样的历史中过来的,只 是,这个真理不是上帝的信仰,还有更高的理想主义即基督的博爱与宽容。这现在来说仍然是一种理想,即使在美国也不可能完全实现。但华盛顿是华盛顿,基督还是基督,二者是有区别的但又是统一关系。华盛顿永远不是基督,但基督可能就是华盛顿了。
中国在宗教信仰上不完全取决于一个神,其实,我们是一个高度人治的民族,家族的集权式的千年伦理教化,形成了他固有的生活理念与精神气场。因此,顺从于家族权威和天然的秩序性是我们的宗教。江湖社会由此形成了无数个多神的国度。因为神具有现实性和可操作性,以神为业取代另一种神的可能性就多了起来。 毛取得代了蒋并非取决于武力,还有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多神信仰的道德政治形成了各自摧毁的力量。在中国历史上更是如此,无法完 全统一一个绝对的理性权威。谁对谁负责或法不责众,就成了历史的疑难问题。但我乐意看到高氏作品本身的偶然性,毛向神作出真诚的忏悔,其实毛是无神论者, 但是毛有他自已的精神信仰就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只能是一种学说而不是具体的神即宗教。所以,最后弄成了自已就是宗教了。毛作为一个诗人做出的政治决策, 常常带着理想主义的色彩。那么,高氏兄弟让毛忏悔什么罪?反人类罪还是反**罪?最终会论到思想有罪了,毛的思想有罪,如果思想是有罪的,这不正是高氏所 要反对的行为吗?其实,这样的作品并无新意,只是在美国社会并算得什么,恶搞国家权威的艺术家并不会杀头。毛向高氏忏悔也不为有多大罪恶,那不过是思想和观念上的东西。思想无罪应是高于一切的自由。
近年来,当代艺术的唯一表现意义,或许就是政治波普对神权和集权的戏说、瓦解、解构,只是这样的行动从一开始的意识形态抵抗,到市场消费主义的苟合,抵抗意义消失了,转变成了商品物质的感官消费自娱。当代艺术家成了自由市场主义的包身工了。不排除高氏兄弟的这些作品,也能赚取了不少数的美元。沃尔 霍的符号艺术复制了美国的消费文化及其世界性的流通意义,这只能是在平等和自由的市场环境里获得价值,而且不是艺术价值的价值。在中国大陆这样的机率并不 很高,高氏兄弟还会受到全面的抵抗。但时代不可能回到毛氏哪里去了,高氏兄弟不会成为中国的“拉什迪”而成为世界公民的独立作家或艺术家。因为拉什迪只是针对思想有针对性,他的颠覆是有精神基础的,那就是来自对神世界他本民族宗教的创造性想象力,而高氏兄弟并无这样的能力也勇气,他们所做的还差得太远太远。毛作为中国文化的特殊性代表而不是共产主义理想,共产主义是西方意识形态的敌人,美国精神有理由摧毁它,而毛是活在中国农民的心里,或许中国农民本身就是毛氏。他们不惮于下跪作奴才或者替罪羊和炮灰,但是,一旦触犯了他们的底线,他们也会揭杆而起,让神也为之震荡不已。我相信基督也会宽恕毛的个人行 为,神让他回家,因为他也是一个人。现在,几乎每一个人的影子都与毛有关,只是他已经成为真正的神了。他是发财神,那些极右们的大把大把的赚取的资本和利润都是不会拒绝这位财神的。值得深思的是中国历史上的糊涂账,一直是让后代人陷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奈境地,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一个急待极右自由 分子们去探索的问题。但是,高氏兄弟的艺术行为给我的反思是,毛的中国式革命正好在高低兄弟身上有着鲜明的烙印。高氏艺术不过是毛的思想革命的翻版。倒是另一位南方艺术家吴味博士穿着汉服向国旗下跪倒是给我深深的启示,揭示了中国文化下的个体精神的救赎,是真诚的自我忏悔。其艺术表现力也较高氏兄弟的作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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