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真冷,大致是我所能回忆起来最冷的冬天了,那是一种由心而外的冷,冷得连呼吸都会凝固。
那是春节的前一天,我们说好了见一面,把我从维也纳带回的礼物给你。一大早我就兴冲冲的来到你的窗下,等待....然而,此后的5个小时我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拨你的电话。所不同的只是我的手越来越不听使唤,渐渐的十指已经不能弯曲,我只能一手小心的托着手机,用颤抖的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按下重播键,然后把头低下去,把耳朵贴上去,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我心里清楚,耳朵冻裂了。哎,没用啊,娇生惯养了这许多年的我大概已经不具备东北人对寒冷的抵抗力了。
我已经不能够拿住给你的礼物了,只能由着它从手中滑落,看着它摔在地上,包装破了,露出了维也纳带回的水晶,还有我亲自动手织给你的手套和围巾。那是三天以前,我们聊电话的时候你说从上海回来没带什么御寒的衣物,也忙得没空儿去买,只能挺着挨冻。于是我熬了两个通宵... 5个小时了,电话里依旧是忙音,我很多次动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倒不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等别人-在这以前哪怕是一分钟我都没试过,而是我的皮肉实在无法企及我那颗骄傲的心所能达到的境界。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那一瞬间,不知该说是一股暖流冲击了我的全身还是我被充满了电,总之我一下子就有了精神。然而,那一天注定不是属于我的,你说有些事情实在不太方便,叫我不用来了。我当然也没告诉你我已经在你窗下等了5个钟头,因为我怕即便说了也...
雪越下越大,在北方特有的西北风的助阵之下,天地之间仿佛已经没有不可以被冻结的事物了,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零度,冷,像我的心一样的冷,不,这寒意是由心而生的。。
der的心身啊








回复时引用此篇文章
书签